看了《大秦赋》的朋友,不知是否注意到,里面的臣子表达对大王的尊敬和祝福,最常见的是“万年”,而不是“万岁”。
秦始皇登基称帝时,从臣和万民高呼:“皇帝陛下,万年无极。”称呼的也是“万年”。
不管是影视剧,还是小说史书,“万岁”是皇帝的专利,简直是毋庸置疑,怎么秦嬴政当上了皇帝后,还不被人称“万岁”呢?
其实,“万岁”一词比皇帝出现的还早,为何后来成了皇帝的专利,里面还是有故事的。
01、“万岁”最早叫“万年”,比“皇帝”早好几百年
先秦时,形容寿命长久、永远存在多用“万年”。
《诗经》信南山篇有:“寿考万年”,江汉篇有“天子万年”。《尚书》里有:“欲至于万年,惟王子子孙孙永保民。”
从文字记载看,整个西周用的都是“万年”,而非“万岁”。
进入东周,“万岁”在诸多文字记载中渐露头角,而且逐渐多起来。到了战国时期,“万岁”几乎与“万年”平分秋色。
当时,此二词上至天子、下到小老百姓都能使用,和今天的万福、万幸用法差不多。
《史记》中有多处记载,对君王、官员、将军、谋士等都称过万岁。
还经常有帝王将“万岁”用作自己去世的讳称,“寡人千秋万岁之后”“陛下万岁之后”,就好像现今我们形容在世老人的离世时,说“某某百年之后”一样。
秦始皇统一中国后,认为自己“德兼三皇,功盖五帝”,便将“皇”和“帝”这两个人世间最高称呼合起来,作为自己的称号,从此“皇帝”一词便诞生了。
但是,对秦始皇的尊称仍延用战国时期的“万年”,故多称“皇帝万年”“陛下万年”。
02、对皇帝“呼万岁”的礼节开始于汉朝
据说,汉武帝到嵩山祭祀上天,随从的官员在山下听到有人高声喊“万岁”,一问,山上的山下的官员都说自己没有喊。于是,信奉鬼神的古人便说是山神喊的,这可是祥瑞之兆,汉武帝高兴坏了,从此官员便在朝廷上高呼万岁,以满足皇帝求长生不死的心理。
从那时起,官员们都渐渐习惯了用“万岁”这个敬语表示对皇帝的祝福与尊敬,“万岁”成了皇帝的专用。
但是,民间却没有及时与朝廷接轨,继续用“万岁”表达祝福、庆贺,而且竟还有人用“万岁”做人名,南朝刘宋时期任宁州刺史的,便叫“周万岁”,隋朝时太平公叫“史万岁”,唐朝天宝年间又有个叫“周万岁”的。
宋朝以后,再以没有出现过叫“万岁”的人了。
03、从北宋开始“万岁”真正成了皇帝的专利
慢慢地,朝廷上的规矩传到了民间,时间久了,老百姓都不敢用“万岁”这个词了。特别是北宋以后,“万岁”成了极为敏感的政治词语,万万不敢乱用,否则就是相当重大的政治事件。
北宋时,宰相寇准在路上骑着马,突然被一个疯子拦住,并高喊“万岁”,被吓懵的寇准赶紧下车制止,但这事还是被政敌小人利用,告到了皇帝那里,虽然有同行的人为寇准作证,说明是意外事故。
但是,本就黄袍加身、不明不白当了皇帝的宋太祖不免还是耿耿于怀,最终还是罢免了寇准,当然背后使坏的政敌也受到了处理。
宋朝大将曹利的从子更惨,喝多了发酒疯,让人对他高呼万岁,结果被活活打死。
原来,“万岁”是早于“皇帝”出现的祝福语、庆贺语,皇帝喜欢被人叫“万岁”,随着皇权的加大,除皇帝外谁也不敢再用“万岁”的称呼了,以至于相当长时间内,在中国老百姓眼里,“万岁”就等于“皇帝”,真成了皇帝的专利了。